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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亮懿]拣寒枝

王者背景古代abo发|情追杀标记失忆等等buff叠满的伤痛文学


壹·孤鸿


诸葛亮坐在高头大马上,一身红色婚服,胸上戴花。夹道的百姓称颂赞美着,宴席上君主亲临,好不风光热闹。


洞房花烛,他挑开新娘的盖头,女子含羞带怯,微红着脸唤他夫君,所有人都称赞他们郎才女貌。


但诸葛亮却觉得不对,仿佛眼下抓住的真实不过是虚幻一场,并不是他想要的,盖头后面应该是别的什么人才对。


那应该是谁呢,他想,好像他的记忆里并没有这个人选。


贰·有恨


锋利的砍刀破空劈来,被幽影之镰缠上,暗芒抡出一道扇形的弧线,“哧”的一声割断了敌人的喉管。温热的血从脖颈喷了出来,洒到雪地上犹有热气冒出,冷风一吹,很快消弭于无。


最后一人倒下,司马懿呛咳一声,狠狠喘息了一口,血腥气在口腔蔓延,又被他咽了下去。


眼前已经没有活口,司马懿却不敢放松,至暗的幽影之镰环绕在身侧,像是一条黑色大蟒般,嘶嘶吐着寒气,在四周搜寻着什么。


几柄细长的飞镖以肉眼几不可见的速度凭空出现,瞬息间便逼至司马懿眼前。他抬手,幽影之镰刀锋反转,正欲将长镖一一拍回去时,他后颈一热,全身都不由自主地开始发软发烫。


该死的,偏偏这个时候......


司马懿狠狠抽出匕首,鲜血泼洒而出,溅到了他脸上。他把匕首插进地里,撑着刀柄踉跄起身,雪亮的刃身映出他锋利的眉眼和苍白的脸。

他不着痕迹地扶了扶酸软的腰身,脚步不稳地从满地尸体中迈过。


雪越下越大,簌簌一片银白。司马懿用力扶着树干才能勉强撑住身体,指甲几乎扣进了树皮里,指尖鲜血淋漓。

风寒雪冷,他的身体却是燥热的,从内部透出难耐的热来,空虚感要将他逼疯。他仰起头,难以抑制地轻喘着,吐出的热气在雪天里凝成了雾,很快就消散掉。冷汗顺着他挺拔的鼻梁一滴滴滑下,挨着脸侧的黑发被汗打湿,黏在脸上。

自他成为魏国的魇语军师以来,曹操对他的猜忌从没停止过,这两年变本加厉,到如今更是丝毫不掩饰对他的杀意。借着巡检地方的由头,曹操把司马懿支使出了武都,这一个月来追杀从未终止过。

这次尤为猛烈。司马懿的马车被尽数炸毁,随行的侍卫也都被杀了个干净,曹操是铁了心要将司马懿的命留在此处。

刺客来势汹汹,偏偏他又在这时候进入了汛期。他多年把自己伪装成一个信香清淡的乾元,抑制性的药胡乱使用,从来没有过正常渡过汛期的经验。被压制多年的汛期一旦发作起来,竟让他产生了控制不住的恐慌感。

他肩膀倚着树干缓过这一阵,确定短时间内不会再出现问题,他深吸一口气,继续向前走,在雪中留下一串深浅不一的脚印。

风呜呜地吹着,卷起漫天风雪,针一般扎着人的感官。司马懿寻了个山洞躲避风雪。

总是在他最狼狈的时候出现,令人厌恶。

“你来干什么?”他扔掉匕首,缓缓开口。

诸葛亮眯着笑眼,“来救你啊。”

身体猛地又传来不适,司马懿闷哼了一声,喘息着断断续续冷嘲回去,“你会这么好心?”

“要分人的,仲达,”诸葛亮蹲下身,手指覆盖上司马懿的颈部,那里还有个结了痂的伤口,来自于马超,“我永远可以为你破例。”

司马懿向后蜷缩起身子,蜿蜒下来的黑发遮住了他小半张脸,“别碰我。”

诸葛亮没有停下,手掌轻轻覆盖在了司马懿的腺体上,笑道,“仲达,你这样可挨不过汛期。”

属于乾元的信香弥散在空气里,安抚着原本空气中躁乱的信香。

司马懿本来还有些抗拒,但是随着诸葛亮缓慢释放的信香安抚着他,他感觉身体内部的灼热感消下去了些,身上轻松了不少。

诸葛亮又从怀里拿了瓶药出来,司马懿迟疑片刻,还是吃了下去。

司马懿缓缓平复着呼吸,仓促间被人炸掉了马车,他仅穿着一身单薄衣裳,汛期的反应被短暂压下来后,他终于感到了彻骨的冷意。

诸葛亮解下了大氅披在他身上。

司马懿抬眼看向他,“说说你的打算。你大老远跑来魏国,总不可能是突然犯了菩萨心肠。”

“那仲达的打算是什么呢?”诸葛亮嘴上挂着妥帖的笑,眼神却有些暗沉,平铺直叙道,“曹操已经容不下你了,我不信你会老老实实地引颈受戮。”

司马懿道,“如果是呢?”

诸葛亮轻笑了一声,“跟我回蜀国怎么样?”

司马懿轻嗤,“你在说什么痴话。”

诸葛亮没有说话,只是用那双蔚蓝的眸子看着他。

“条件,”司马懿深吸了口气,偏过头不去看他,“帮我需要什么条件?”

诸葛亮正了正色,“我要仲达保证,登极后永不犯蜀。”

司马懿道,“你这么肯定我能赢?”

诸葛亮微笑起来,“你会的。”

司马懿靠在石壁上,黑发垂下来遮住了他面上的神情,“我要到扬州,那里有我的人。”


诸葛亮抱着拣来的树枝和枯叶回到山洞,他的衣袍上沾了星星点点的血迹,是刚刚清理刺客时染上的。司马懿的汛期又开始发作,他蜷缩在角落,整个人都不甚清醒起来。诸葛亮把手中的柴火放到一旁,走过去释放信香进行安抚。

谁知这次却不管用起来,他越是安抚,司马懿的信香越是躁乱。

“仲达,仲达!”

司马懿艰难地掀起眼帘看了他一眼,浑身被冷汗浸湿,连句说话的力气都没有。

诸葛亮伸手摸向他的后颈,腺体处烫得惊人,身子却冷得像冰,屈膝抱着双腿,紧紧蜷缩着自己,畏冷地微微颤抖着,嘴唇苍白,血丝顺着干裂处渗出。

他抑制自己的汛期太久,又长时间胡乱喝药,身体早就被他败得一团糟,如今便是有了他这个乾元守在身侧,想正常渡过汛期都困难的很。除非,诸葛亮完全标记他。

这个想法几乎在从脑子里蹦出来的瞬间,就被诸葛亮摁灭了。

他来回踱了几步,也不知道怎么帮司马懿缓解。重新抱来了那些拣来的树枝,用火石借着干树叶点火。

橘红色的火焰在洞内燃了起来,司马懿看起来终于好受了些,疲惫地烤着火,身形被火光映得明明暗暗。

诸葛亮又出去检查了一番,拿竹筒装了捧新雪,用树枝叉着在火上烧温后,递了过去。

司马懿低低道了声谢,想要去接手掌却使不上什么力气。眼看竹筒就要掉下来,诸葛亮扶住了他的手,牵引着他将竹筒抵在唇边,一点点喝下。

司马懿喝完水恢复了点力气,垂眼看到了诸葛亮衣袍上星星点点的血迹,“他们找过来了?”

诸葛亮拨弄着柴火嗯了一声,“我们得快些走,这里藏不了多久。你还撑得住吗?”

司马懿道,“我没事,现在就可以走。”

诸葛亮道,“不急,再等等。起码等你这轮汛期结束。”

坤泽的汛期一共七轮,司马懿已经发作了两轮,这是第三轮。按照目前的状况来看,只会一轮比一轮难熬。诸葛亮不敢在发作期带他出去奔波,万一影响到下一轮就麻烦了。


两人联手解决掉一批刺客,诸葛亮伸手接住了软倒的司马懿,“又开始了?”

司马懿沉闷地嗯了一声,喘着气面色苍白。诸葛亮用大氅把他包严实,将他打横抱起,足尖点地向前飞快掠去。

沿着腰椎烧起来的痛意让他忍不住攥进了诸葛亮的衣衫,连挣扎的力气都显得微弱。诸葛亮揽着他消瘦颤抖的脊背,眸子在风雪中晦暗不明。

诸葛亮寻到避风处,点起火时,司马懿已经昏睡过去。

天色昏暗,他一边烤着火,一边留意着周围的动静。

司马懿的眉头耸动了一下,骤然睁开眼,先是一片覆盖在眼前的黑雾,随后眼前的景物开始旋转,扭曲成让人眼花缭乱的一团。司马懿难受地闷哼一声,闭上了眼。

诸葛亮连忙凑上前去,“仲达。”

司马懿费力吸了几口气,重新睁开眼,看到了诸葛亮和那捧烧的极旺的柴火,那人浅蓝色的头发被火光映上暖色,眸子里是细碎的光。

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难受在胸口蔓延开,汛期的反应又找上了他。

诸葛亮深吸一口气,“你听我说,仲达,我们马上就到扬州地界了,你再坚持一下好吗?”

司马懿痛苦喘息着摇头,腺体压迫着腰脊的神经,发出咯吱咯吱的骨骼哀鸣声,他脸色都透出一种衰败的灰,苍白的唇蠕动了一下,随即开始止不住地咳嗽,“剖...咳咳...剖掉......”

不知道哪里咬伤了自己,细细的血线顺着唇角滑下,他挣扎着要去捡回匕首。

诸葛亮慌了神,一手将匕首扔远了些,另一手轻柔地为他擦去唇角血迹,“听话,现在剖太危险了,要是一个没操作好,大出血了可怎么办?等到了扬州,找了大夫,随你是剖是留。”

他好不容易缓过这阵咳嗽,努力撑了撑身子,借着火光抬起头去看诸葛亮深邃好看的眉眼,突然道,“你标记我吧。”

诸葛亮一愣,“什么?”

“你标记我,可以暂时压制住我的汛期。”怕诸葛亮误会,司马懿很快开口解释,“我这个样子根本撑不到扬州。你先标记一下,到时候我会找人剖掉腺体,不会对你造成影响。”

诸葛亮皱着眉迟疑起来,从他们两个的关系来看,标记司马懿,是一种很不负责任的表现。

燃烧着神经的骨痛再一次袭来,司马懿咬牙强忍了过去,纤长的眼睫被冷汗濡湿,像是沾了水的蝶翼,他大口喘息着,揪紧了诸葛亮的领口,整个人无意识地向上蹭,“帮我,诸葛......”

诸葛亮低头望向他苍白脆弱的后颈,终于下定了决心,伸手抚摸着腺体上的几道伤痕,找准位置,张开嘴俯身咬了上去。


标记过后,肆虐的汛期反应终于被压了下去,司马懿恹恹靠在诸葛亮肩头,一根手指都懒得动。

诸葛亮为他裹好大氅,将他抱起来,抬脚用雪埋住了火堆,“这里信香太浓了,恐怕没多久就会被刺客追上来。仲达辛苦一下,我们连夜赶个路。”



扬州的十二月,白雪雕饰着长堤,远看如银线,弧光琼景,岸上赏雪客二三人。

诸葛亮和司马懿戴着斗笠,撑小舟行到堤岸,贾诩带着人在岸上等待多时。

两人从小舟上下来,司马懿撩开帷幕,“文和,让你久等了。”

贾诩揣着袖子,脸上笑意愈深,“良辰美景,赏心乐事,我珍惜还来不及,怎会嫌长。”

他询问的目光转到了诸葛亮身上,透过帷幕打量他,“这位想必就是蜀国的卧龙先生了吧?”

诸葛亮摘下斗笠,拱了拱手,“贾太尉,久仰。”

两双笑眯眯的狐狸眼对上,目光相撞后很快又错开,贾诩揣着手道,“适才两位仁兄乘扁舟过来,我还以为是哪里来的文人雅士,着实是风雅。卧龙先生来都来了,不若留下吃顿饭,我们共赏这镜湖雪景,给仲达接接风,顺便感谢先生出手相助。”

诸葛亮笑道,“有劳,只是亮另有安排,就不叨扰两位叙旧了。”

司马懿极其隐晦地看了他一眼,上前一步走到贾诩身侧,“走吧,文和。”

贾诩笑看着诸葛亮,“如此,请便。”随后转身跟着司马懿走了。


几乎是行到蜀国境内的一刻,诸葛亮近乎狼狈地摔下马匹,弯腰吐出一口血。奔波的这几日他消瘦了许多,衣衫染灰,全然不复从容沉稳的模样。

诸葛亮撩开衣袖,小臂上有一道暗器留下的针眼,此时已变得黑紫起来,不断向周围扩散着,把整只胳膊都染得青黑。

护送着司马懿前往扬州的那段路,他不知何时被暗器伤了胳膊,虽只有一针,可是针尖淬的却是剧毒,短短几天他的胳膊就没了知觉,毒素仍旧再向着全身扩散。

诸葛亮抹去唇角血迹,不由得苦笑起来。向来都是他算计别人,尽占利益,如今收益还是个未知数,他却要将自己赔进去了。

强撑着回到了丞相府,诸葛亮就陷入了昏迷。毒素顺着胳膊蔓延到了心脏,刘备广发布告,四处求医,耗尽了蜀宫药材吊着诸葛亮的命。

告示被一个穿着怪异的青年揭了,刘备亲自接见,此人上不跪天自,下不媚朝臣,说自己叫扁鹊,与诸葛亮有一段师徒之缘。

刘备知道诸葛亮出师于稷下,海外学宫,里面的老师和弟子皆非常人,恭敬地请人去给诸葛亮瞧了病。

扁鹊只瞧了一眼,问也不问,也没有切脉,把自己关屋子里,用那些个没人叫的出名字的器具和草药鼓捣了一番,做出来一瓶绿色的药。

蜀宫的太医们瞠目结舌,刘备也傻了眼,“先生,这......”

扁鹊道,“解药。”

刘备想着,既然是诸葛亮的师父,总不可能害他,让人伺候着给诸葛亮喂了下去。

这药喝下去见效很快,第二天毒素就消了下去,诸葛亮面色红润,看起来只是睡着了一样。

扁鹊望着床榻上的学生,眼神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,“我是用毒高手,擅杀人,不擅救人。这解药虽能救命,却会让人忘掉一些事情。”

刘备好奇道,“会忘掉何事?”

扁鹊悠悠叹道,“求不得,怨憎会,爱别离......谁知道呢,总之是八苦其一。”

刘备哈哈一笑,“救命要紧。至于一些事情,忘掉便忘掉了。”

“或许吧。”扁鹊道,这最后一句话带了些缥缈的意味,和他的到来一般神秘,他背着药篓,走出丞相府,很快消失在街角。



叁·寒枝


诸葛亮醒了,但是他把司马懿忘了,忘得一干而净,仿佛世界中从来没出现过这个人一样。

他和往常没有什么不同,君子端方,爱国爱民。

蜀国向往常一般宁静祥和、军民相亲着,魏国却出了一件大事——司马懿起兵造反,并顺利登极了。

他穿着黑色的龙袍,走上鲜艳如血的红毯,十二章纹在阳光下艳艳生光,垂冕流珠在他面上打下了威严的阴影。

贾诩携着三省要员跟随在他身后,宫殿巍峨,长阶百层,龙袍的后摆拖过地面,身后两侧是红紫官府的朝臣,浩瀚如史书画卷。

司马懿坐在龙椅上,懒懒支着自己的下颚,略微偏着头,冕旒珠串轻微摇坠着。

贾诩领着一干朝臣走进大殿,一掀衣摆,跪了下去,“天佑我大晋!陛下万岁,万岁,万万岁——”


司马懿登极的那天得知了诸葛亮忘了自己的消息,他也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情绪地嗤笑了一声,抬手抚向后颈的腺体。被咬出来的伤口已经痊愈,没有人会知道诸葛亮曾经标记了他。

祭天结束后贾诩留了下来,张口便问,“诸葛亮来帮你,并没有告知任何人,他如今失忆,你和他的约定还作数否?”

司马懿沉默起来。两人相交多年,贾诩一瞬间就明白了他的决定,“值得吗?”他问道。

两国积怨日久,新朝江山未稳,为了一个把你给忘了的人,得罪大半主战仇蜀的朝臣,值得吗?

司马懿回答不上来,或许他也觉得不值得,只是向贾诩承诺道,“我会坐稳这个江山,文和。”

贾诩笑起来,提醒道,“你该自称孤了,我的陛下。”

司马懿一怔,无声垂下了眼帘,他并不喜欢这个自称。


五月,花草芬芳,艳阳高照。

蜀国最近有两件喜事,一件是晋国的新帝司马懿突然颁了一道圣旨,不顾半数朝臣的阻拦与蜀国盟约,许诺有生之年,绝不犯蜀;另一件是诸葛丞相的大婚。

要说诸葛亮这大婚,着实是佳偶天成。起因是一名叫黄月英的姑娘,解出了诸葛亮昔年求学时设下的机关和谜题,这还是头一回有坤泽能和他如此心意相通,故而名声大噪。黄月英却没有止步于此,自制木牛流马,隐隐和诸葛亮的机关术相应和,颇有种互为高山流水的默契感。

众人皆奉她为才女,坤泽榜样,上门提亲之人踏破了黄家的门槛。黄月英却自锁大门,只言“非英雄如孔明者不嫁”,一众乾元扼首顿足,却又觉得合该如此。

刘备对这奇女子起了兴致,召进宫中见了一面,两人相谈甚欢,他是越看越喜欢,只觉得是又出了个女版诸葛亮,喝了两口酒,一高兴就把婚给指了,定在五月二十一日,农历四月廿一,小满。

酒醒后刘备慌张找诸葛亮道了歉,又把诸葛亮和黄月英两人叫到一起,只言自己酒后乱言,乱点了鸳鸯谱。那女子也是大方,不卑不亢一拜,说妾身倾慕丞相,却从未妄想高攀,陛下酒后现真情,是为豪言快语,玩笑话罢了,自然当不得真。

诸葛亮却颇有种骑虎难下之感,这事闹得沸沸扬扬,他不认也不行,只说将错就错,成了与姑娘的一番好姻缘。

诸葛亮成亲那天排场极大,天子亲临,天下大赦,万民同乐。

黄月英人生的漂亮,又温婉聪慧,即使是司马懿也必须承认那是一个极好的女子,与诸葛亮十分相配,两人婚后一定能琴瑟和鸣,白头偕老。

司马懿屏退了所有宫人,独自坐在龙椅的长阶下,帝王冠冕被他随手扔在一旁,他持黄金杯,千金难买的琼浆玉露装在酒壶中,他随意提着壶柄,仰头浇灌在嘴中。

后颈处的腺体终究没有被剖掉,此时泛起熟悉的刺痛和滚烫,司马懿倒了药,就这酒一口咽了下去。

大殿空旷森凉,四处都点着灯还是觉得昏暗。他突然想起诸葛亮带他逃往扬州的那几天,那时诸葛亮东拼西凑在雪地里拣的树枝,不过小小一堆,可那时的光真亮,又亮又暖,他这辈子恐怕都忘不掉了。

可是诸葛亮为他拣来的那些树枝,生起来的那堆火,也不过是一捧没用柴火而已,烧完了就成灰烬了。

拣寒枝,拣寒枝,拣尽寒枝不肯栖。

司马懿再度提壶倾酒,举杯,对着大殿万年不变的冰冷穹顶,“贺孤,万岁,万岁,万万岁——”

他仰头饮尽,随后掷杯于地,黄金杯顺着台阶一路滚下,司马懿用袖子捂着嘴大笑起来。



开放式结局,后续自由心证。排版这样是因为shen he不做人。

和vv酱@Velskud🐰 的朱红 是姐妹文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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